修村,薛家,客房。
贺幽兰此刻紧握粉拳,咬牙切齿地道:“该死的贼老天,千该万死的贼老天!”
她将粉拳用力砸在茶桌上,将手打的也痛了,刚一抬起,只见手上已然紫肿起来。
便在这时,贺幽兰忽然听见门外传来薛仁贵与旁人的对话声。
“哎呦喂,这不是仁贵吗?多年不见,十分想念啊!这些年以来你在外面如何啊?”
这声音苍老无比。
“原来是二叔啊,好的很,现如今在长安城中享受荣华富贵,吃香喝辣。”
薛仁贵笑了笑,沉声说道。
那二叔连连点头说道:“那便好,那便好的很啊!你猜怎么着仁贵?你打小我就看你很是有出息,怎么着?被我说准了吧?”
薛仁贵说道:“二叔说的是,请,二叔!”
一边说着,一边匆匆忙忙将那二叔送走。
不就之后,贺幽兰透过窗纸瞧见薛仁贵的身影站在门前,抬手用力敲了敲。
贺幽兰快速起身前去开门,把门闩一放,薛仁贵快步走了进来,一面把门给带了上。
薛仁贵匆匆忙忙地走到茶桌前,倒了慢慢一大杯茶,一言而尽。
擦拭着嘴角说道:“渴得很啊,这一日之间来了这么许多亲朋好友,可真是有的忙!”
贺幽兰紧皱着眉头问道:“谁呀?二叔?”
薛仁贵坐下歇脚,点头说道:“就是住在村西头那座荒废的观音庙附近的孙二叔。”
贺幽兰紧蹙着眉头想了想,摇头气愤愤地道:“就他啊?我还以为谁呢!”
“哼,小的时候他以为你无父无母整日里欺负你,有的时候我在你身旁时给你撑腰还好,倘若我不在你身旁,你净受他的言辞侮辱了!”
薛仁贵潇洒的一笑,将贺幽兰抱在怀里,说道:“这也没什么的,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,人活着总要向前看嘛。”
贺幽兰咬紧白牙,双手抓着薛仁贵的耳朵说道:“你要向前看你便向前看,反正我可没法子向前看!当年的事情直到现在为止我还记在心上。”
“也真是难为了这个老王八蛋了,今时今日眼见你出息了,就跑过来阿谀奉承。接下来他还说了什么?”
薛仁贵转过头去,默默地说道:“他说既然我在长安城中混得很好,他就想要让他的那两个儿子都跟随我一同去长安城中。”
贺幽兰撇了撇嘴,厉声喝道:“他也好意思!舔着个狗脸,这老王八蛋!”
“总也不能一直记着前前往事啊,倘若如此,人还怎么活?”薛仁贵摇头叹息。
贺幽兰说道:“管他三七二十一的呢!见他一次就骂他一次,谁让他小时候这般欺负你!”
贺幽兰说着说着,脸色一变,变得满脸感伤,坐在薛仁贵身上将薛仁贵的头抱在怀里。
柔声问道:“这大半日的,是不是都已经累坏了?”
薛仁贵摇头笑道:“还行吧。”
贺幽兰顷刻之间眼前一亮,从薛仁贵的身上跳到地上,拉起薛仁贵的手便要朝着榻上走去。
贺幽兰如同一个温柔贤惠的小媳妇儿一般,伺候着薛仁贵坐下,说道:“今日你辛苦了,奴家侍奉你。”
正想说话,薛仁贵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声疾呼:“哎哟喂哥啊!你干什么呢?赶快出来啊,又一大帮子亲戚来了!”
薛仁贵翻了个白眼,说道:“我忙着呢……不是!我歇息歇息,你暂且先去相陪。”
薛仁勇说道:“不行啊哥,我还有其他事情呢,你快出来吧。”
万般无奈,薛仁贵只得是将和贺幽兰安抚好,连忙快步走了出去。
贺幽兰一面在暗中将门闩插了上。
至此,再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太阳就要落山。
贺幽兰想起家中的小儿子,心中开始慌乱起来,心道:唉呀!今日跟随仁贵回到薛家真是个错误的决定,反正一直他都在外面忙着,我也没法子和他共处。
我儿子还在家里面饿着肚子,这个该怎么办啊?
贺幽兰站在门前朝着四下里望去,眼见根本就没有去路,除了长廊一带,院子里面站满了人,人头攒动。
贺幽兰一翻白眼,万般无奈的没好气地躺倒在榻上闭目养神。
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的时间,忽听得外面传来一阵惊叫声:“妈的薛仁贵!你把我娘子藏在哪里!”
贺幽兰心中一紧,顷刻之间便听出那是自己的相公王长明。
原来,方才王长明匆匆忙忙的冲进薛家,在院内找寻半天贺幽兰的身影,眼见没有,于是便找到薛仁贵厉声质问他将自己的娘子贺幽兰藏在了哪里。
王长明刚一脱口,躺在房里睡觉的贺幽兰便醒了。
贺幽兰站在门前并不敢出去,心中七上八下,害怕的很。
薛仁贵此时正在与薛仁勇陪着几个亲戚,忽听得王长明在院里大呼小叫,匆匆忙忙走了过来。
薛仁贵紧握着双拳指着王长明厉声喝道:“你这个家伙胆敢来我薛家!想死是吗?”
王长明显是醉意阑珊,咬紧牙关摇头晃脑的道:“你别和我说这些没有用的,我来你这狗窝就是找我娘子来了,你识相的赶快叫我娘子还给我,倘若不能,那就对不起了!”
薛仁勇瞠目结舌地看着薛仁贵,急声问道:“什么?贺幽兰在咱家?”
此时李恪和陈妙儿随同着薛仁贵的婶婶刘氏也已快步走了过来。
来到薛家贺喜的众人眼见院子里面出了事,陆陆续续的朝着薛仁贵聚拢了过来。
薛仁贵看着薛仁勇摇头说道:“没有,这厮无赖,纯粹是没事找事。”
薛仁勇看了看薛仁贵,脸色一变,朝着王长明二话不说一记耳光甩了上去,紧接着又是一连三记“孤鸿长鸣”打在王长明胸膛上。
王长明连声惨叫,跌落在地上。
院内众人怔怔地望着薛仁勇和薛仁贵,都是不敢说话。
王长明五官扭曲,伸手指着薛仁贵和薛仁勇兄弟二人,厉声喝道:“好你们薛家的两条狗,当真厉害!哥哥跑到我家里搞我老婆扇我耳光,弟弟在此地揍我,当真没有王法了!”